“喜欢么?”她的五官美丽得就像壁画里的天使一样。
这是什么特殊癖好?还是有特殊节目?
“爱我么?”她的气息仿佛都带着沁人心脾的芬芳。
当她手里的匕首在我腹股沟附近来回游荡的时候,我回过味来。
“害怕么?”她看着我的眼睛,那笑容让我有点拿不准。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你说,该怎么回答?
“想要么?”她接着追问。
我诧异地看着她。
“你们男人……这玩意如果没了……变化大么?”她没有看我,而是盯着那儿说道。
“这是欲望消退了么?”她笑出了声。
她用匕首扒拉了两下,“你白天不是挺绅士的么?”
这话让我如坠冰窟。
羞辱感瞬间被愤怒取代。
我想起身,但匕首锐利的刀尖刺破了衣服,皮肤传来的疼痛感叫我一下子老实了。
“你以前睡过几个女孩?”她看着我的眼睛,那依然带着笑意的眼睛叫我心里异常愤怒。
“你什么意思?”
“这次行动你很生猛,听说你大开杀戒!”她说话的口气仿佛是在挑逗我。“你这种闷骚的家伙内心藏着的肮脏可一点都不少呢。”
“你到底要怎样?”
“不怎么样。”她说:“就是想告诉你,今天你可犯了个大错。”
我双手紧紧抓着床单,除了将愤怒发泄于此别无他法。
“你是个好学生,但有节课你还没上。”她撤回匕首一下从我身上翻身下床。
我直接蹦了起来。
朦胧中只见她朝我一甩手!“啪”的一声,她手里的匕首已经不见了。要不是我躲得快这刀扎我身上了。
“今天给你补上。”她拽了拽滑落的睡袍。
“拉尔夫跟拉法德都没法给你上的一课,而说教远差于实践。”她说:“更不幸的是你还不是个基佬。”
身体不自觉在发抖。
“你看你今天得意忘形的样子!”她哼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她的声音充满了鄙夷。
感觉我胸膛要炸了!
“你自己什么样子你自己不知道么?”她的语气让我不敢联想此时她脸上的神情。
“你要牢记你的身份。”她这是在训斥还是在嘲笑?
“不要当一头随时都在发情的蠢驴种儿马。”她的口气平淡了很多,“如果不,你那玩意一定会在某天忽然丢失,如果成了阉货或许做事效率和能力会提升很多。”
说着她走到门前又转身指着我说:“那玩意反应挺灵敏,不过这并不值得你骄傲,如果因为这玩意而最后让置你于死地,那就太好笑了。”说完她走出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哎呀他妈的……
你知道那晚我怎么过的么?
自虐?我可没那癖好。
心情爆炸是当然的了!愣在床上好一会,我愤怒啊!屈辱,羞愧,懊恼,恶心,烦躁全都集中在一起。那感觉简直了!
就是浑身不自在,坐不下,站不住,躺不了一点。那感觉说不出来,形容不了。
奇耻大辱!对,谁说的?
就是奇耻大辱!绝对的奇耻大辱!
对,憎恨!你他妈说得真好!就是憎恨!一种发自肺腑的憎恨油然而生。无法原谅,不能原谅!恨不得我把他们都宰了。
本想砸东西,把那房间整个都砸了,可我还是冷静了下来,这种无能狂怒只能让那个女人对我更加鄙夷。
你想象不到我当时恨得手都哆嗦的样子。
“你干什么去。”我穿好衣服要走出别墅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那个一脸死相跟欠他钱一样的矮冬瓜。
“我还得跟你汇报?”
“当然,你现在还是个菜鸟。”他说话的样子让我很想抽他。
“你想死么?”我已经想动手了。
“你既蠢又笨,脑子空空如也,你凭借运气活到现在已经够了,还不准备听劝?准备一意孤行?”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他没有说什么而是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武器。“砰!”火焰喷射而出,一股热流从我耳边擦过。“啪!”一个坛子炸裂开来,水哗的一声流了出来。
我愣住了。
“你说!你说我就要从这走出去。”他看着我,“你说出这句话!”
那黑洞洞指着我的脸。
“我到院子里透透气可以么?大人。”
“不可以。”他声音冰冷。“你还没有跟我瞪眼的资格。”他说:“需要我说第二遍么?”
要不是年轻的我身体健康这会得气的脑出血。
“回去好好想想自己错哪了,这种无能狂怒只能证明你是个蠢货,鲁莽的蠢货。”他哼了一声,“明天是个大日子,你也最好打起精神来,不准出一点差错。”
他指向了我的脑门,“听懂了么?”
我极其想弄死他,但赌气没吱声。
“回答,听懂了吗!说话!”他用下巴点了点我。
“知道了!”嘟囔了一声,我重新走回房间。
一夜未眠。
天刚蒙蒙亮我就起来了,可那个叫凯文的狗东西假正经此时竟然已经站在庭院里了。此时的庭院里被铺上了地毯,周围的桌子上铺上了台布并放上了餐架,花篮和彩带也都放置好了。
越看这个狗东西越他妈不顺眼,我看这里谁都不顺眼。去他妈妈的!
狠狠瞅了他一眼之后我到厨房找点吃的,可正吃着饭呢假正经凯南走了进来,“你果然在这里。”他说着站到我面前。
头也不抬自顾自地吃饭。我去他妈的!
“吃完就赶紧消失,不要让我看到你,也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他说。
勺子被我“啪”地扔在了桌子上。“要我死好了。”
“可以满足你。”他并不是低着头俯看我,而是非常蔑视乜着我。
“回答。”他的口气比刚拉出来的屎还臭。
“随便。”我一脚踹开凳子站了起来,此时真想把手里的餐刀捅进他的鼻孔里。
“今天这里将会有盛大的宴会,你的任务是不准出现,谁都不能见到你,当然你也不能离开这里。”
“我饿了怎么办?”
“等明天。”
“等不了!”我瞪眼。
“菜鸟!”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总有一天我要宰了这俩狗东西!我发誓!
看着桌上没吃完的面包我是一口都吃不下了,本想狠狠砸出去,可抓在手里后我还是将它装进了口袋里。
午后不久便有马车陆陆续续地进入到了庄园里面,只要眼不瞎就知道坐那种马车的必然是一些达官显贵社会名流,那些马车自停车后好家伙一群仆人们跟着一阵紧忙活。
“真他妈下贱!”此时的我蹲在较远树林的一棵树上远远地观望着。
终于等到日斜偏西,三人三骑出现在不远的视线里,看凯文和旁人反应,此时来的大概就是今天的主角了。
领头的男人穿着军装,身后的两人也是全副武装,长长的骑枪上面橙色的带子在风中飘扬。乐队开始吹奏号角。
心里正纳闷呢只见艾丽莎从别墅里缓缓走了出来,那个骚浪婊子贱货今天穿得相当雍容华贵,半露的胸在她快步走上前的那几步的时候差点从她衣服里蹦出来。
那家伙是他妈谁啊!这阵仗都快他妈赶上国王了!
这狗东西这么年轻定然不是国王!我恍然大悟,只是那个什么王子叫他妈什么名来着?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话有点过分?
哼,我告诉你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她俩活着的时候我骂他俩,现在他俩死了我依然还是会骂他俩。
狗男女!他妈的!
爬上别墅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法拉德的训练真他妈的有用。不仅成功绕开了所有人,还潜伏到了宴会大厅上方的房梁举架上。
大厅里面已经灯火通明,乐队卖力演奏,服务生穿梭于人群中间。那些花花绿绿的公子哥小小姐,贵妇人老东西们那叫一个开心,他们开怀大笑,他们开怀畅饮。
看那一张张人模狗样的狗脸笑得这么开心,我就生气,是吃屎了吗笑的这么开心!
我的目光盯在那年轻人和艾丽莎身上。
生气归生气,但这女人确实长得不错!这不得不说。
人靠衣服马靠鞍,一看长相二看穿,这女人今天一会换了两身衣服了,这一身比刚才那身更好看。各种溢美之词吧来形容她的美是一点都不过分,我也真的在同一天同一个人身上分别是感受到了美丽和气质这俩词的区别。
她现在的装扮带着一股子妩媚妖娆,尤其是那眼神!而看到她注视身边那个狗男人的时候我就感觉如芒在背。
舞会中终于确定了那男人的身份,这玩意……我实在是比不了。这鸟人身份摆在这,没招!
他就是奥特兰克王国国王奥登.匹瑞诺德的大儿子,现在的王储,未来的国王,奥里登.匹瑞诺德王子殿下。
这鸟人长得着实一般,相当一般。
舞会非常热闹,他们相互之间悄咪咪地聊什么我一句也听不见,但这群家伙怎么吹捧奥里登王子各种谄媚的话让我鸡皮疙瘩掉他妈一地。
当然在席间他们私下跟奥里登交流时候那些人的小心思全都展现在了脸上,那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各种表情转换自如。
而王子跟艾丽莎之间的互动其实并没多少,王子目不转睛目不斜视一本正经,尽力展现着他身为王储的那种温文尔雅落落大方从容不迫不落俗套。
啊!他妈的!这个狗东西我没必要用这么多好词来形容他。
狗东西!
在我眼里他就是装的,端着个架子装他妈什么装!
或许关注某人时的目光拥有能量,艾丽莎竟然抬头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哈笑话!我技艺精湛,本领出众,能叫这么个娘们给我发现了?我还混不混了?
宴会以王子的退场而宣告结束,王子拉起了艾丽莎的手亲吻了一下后就离开了。
艾丽莎没有像迎接他到来的时候挽起他的胳膊跟他一起走,而是留在了宴会大厅送别各位老爷太太们。
我没有动,而是等这些家伙退场。在退场的过程中,这一帮一伙的家伙们的脸上表情变化才丰富呢。
当他们基本退完场之后,我立即撤出去并如壁虎一样贴在了别墅的外墙上。
找到王子房间并不难,因为王子待的就是艾丽莎的房间。
倒挂在房间外露台拐角的凹陷里听到艾丽莎送别客人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开始,那如饥似渴迫不及待的声音听得我浑身难受。
不过奥里登英勇异常却并不善战。
身体是消停了,肉麻情话却依然继续。那些恶心的话没有多少营养,无非是你爱我我想你你想不想我的一堆屁话。
终于他们说了好大一会后女人话锋一转。
“亲爱的,费尔南德斯老是摆出那张臭脸真让人恶心,他哭哭啼啼的老婆真是让我想把她赶出去。”
“希尔斯布莱德镇被洗劫,她能死里逃生已经很不错了。”这是奥里登的声音。“不过她今天哭哭啼啼那个样子确实扫兴。”
“全镇几乎被屠杀殆尽,他跟那个肥婆竟然还有脸活着。”艾丽莎鄙夷地说道,“你不觉得他今晚说话太过分了吗,他是在质疑国王的军队吗?”艾丽莎的话让我刮目相看。“那是僭越!亲爱的,他这是在质疑你!”
“这老家伙确实该死。”奥里登哼了一声。
“而且他不光质疑,我觉得他还在指责你!”艾丽莎嗲嗲地假装生气。
“弗莱德还有几个支持者,而这次希尔斯布莱德惨案他们应该会就此大做文章,而且弗莱德这时候最有可能会在你父亲耳边吹吹风,这事对他和他的支持者们而言并不难做到。”艾丽莎继续说道。
弗莱德?是谁?
“唔,你……嗯……”艾丽莎的话突然被打断了,匹瑞诺德王子似乎急不可耐地堵住了艾丽莎说话的嘴,屋里发出了细小的濡湿的声音。
“住手!求求你!轻点,噢!”艾丽莎的声音扎进了我耳朵里。
肉体碰撞的声音不断地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把倒挂的身体调整了过来,现在感觉脑袋有点晕。
我没心情给他们读秒,现在只感觉度秒如年。
可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倒不是要偷听今晚他们激情缠绵春风几度明天给他们编排个段子去街上讲,而是想听到些可能永远不会知道的事情。
随着几声急迫的浪叫声戛然而止,也宣告战斗正式结束。
我撇了撇嘴,对这个结果表示很满意。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沉静。
我不禁皱起眉头,不是睡着了吧!要是这俩家伙睡着了那我他妈岂不是白等了!
王子这么年轻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入睡吧……刚才也没很激烈啊。
忽然听到了屋里发出了脚步声,有人来到了露台上站住了脚步。
“亲爱的,你怎么了?”是奥里登的声音。
听声音他俩又亲起嘴来了,我心里一万匹马奔腾而过。
“我很担心你。”艾丽莎的声音充满了哀伤,这个反转叫我吃了一大惊。
这个女人真是……啧啧!这变脸的技术堪称一绝。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宝贝,弗莱德的支持者还不足以撼动我的地位。”奥里登说。
“但如果你父亲认为你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而让你弟弟弗莱德做呢?这是一次绝对的难得展示个人能力的机会,更何况你还在军中效力,所有的贵族都看着你呢。”艾丽莎说。
“我知道,我已经开始着手部署,很快军队就会集结起来。”王子说。
“那些土匪神出鬼没,我怎么怀疑这群家伙……会不会有内部情报?”
女人的话叫我竖起了耳朵。
“你说内鬼?”
“我说如果。”女人认真地说。“只是猜测。”
“这话可不能乱说。”奥里登加重了语气。
“但是他们也太狡猾了,我们的军队抓了那么久调查了那么久却一无所获,我不认为这是简单的土匪。”女人的话叫我愈发听不懂了。
“你想说什么?”
“这件事你做不好,或者不让你做好,对谁才最有利呢?”
女人的话让奥里登王子沉默了。
“今晚你也看到了,有好几个领主并未表态。而且就在刚才你也听到了高弗雷勋爵他在说什么,他的意思你听得出来,他并不支持你,奥里登。”女人似乎在拱火。
“所以这件事必须要加快,那些土匪必须要被剿灭,越快越好!”王子非常严肃地说,“对于剿匪这件事我依然可以向贵族们提出我的建议,对于这件事他们其实可以拿出钱来,毕竟这也符合某些人的利益。”
“出钱和不出钱,这可不光彰显他们的态度。”女人补充道。
“你说得对。”奥里登肯定了女人的想法。
“上次法库雷斯特公爵看在钱的面子上的确跟王室合作了,但国王陛下似乎并没有完全兑现上次给予的承诺,这个白皮鬼的脾气你也知道,他可是个十足的变态!”艾丽莎似乎知道很多事呢。
“国王不喜欢他,他是被诅咒的人。”
“他也不喜欢国王,可能也包括你!”艾丽莎加重了语气,“虽然他的封地并不大,但是这个家伙手底下的兵却都是狠人,这也是他现在依然存在的原因。”女人声音里满是担忧:“我很担心你,你知道么?”
“曼德尔将军以前一直是国王的拥趸,但他现在年纪大了,他们家族的事情或许已经并不是他全权掌控了,我觉得想让他完全站在你这边,只有给予他们家族足够的许诺和支持才可以保证。”女人缓缓说道:“但问题是这些弗莱德那家伙也会啊!天呐!如果你娶到曼德尔家的千金,或许马上能得到他家的支持吧。”
女人的略带委屈的哭腔给我听的眉毛都扭曲了。
“得了吧!那还不如杀了我!我才不要娶那个大脑袋傻瓜!曼德尔夫人真是够厉害的,竟然生出这么大脑袋的玩意还没死掉。我的宝贝,我是真心爱你的,不要说那些话。”
啵啵两口亲得让我反胃。
“我知道,我的雄鹰,可你也别忘了,大部分贵族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们都是墙头草。”
“那你说该怎么办?剿匪的钱是铁定不能动的,而且我还得再想想办法。今晚你说的重建希尔斯布莱德……唉!这个提议根本行不通!这钱怎么来?希尔斯布莱德镇的税收足够再烧毁重建两次!但是费尔南德斯这老东西怎么肯拆他的小金库来重建,而且我不认为我父亲愿意再从国库里拨钱出来。”
“我的王,今晚我看到了一群乱臣贼子和投机者,真是叫我看到了什么样的才是敌人。”女人没有说教,她换了角度。“我的王,亲爱的奥里登。”
“今晚你没看出来高弗雷的幸灾乐祸么?费尔南德斯是核心城镇被摧毁,高弗雷的属地却只有一个村子被劫掠。他当然乐意看到最富庶的希尔斯布莱德镇今未来风光不再,但是他今晚更可恶的是,他却一味地哭穷。我的提议他第一个反对,他并不是在反对我,而是在看你的热闹。”她说。
“高弗雷是个奸诈小人!前段时间我跟他借调些钱粮他也并未帮我。”王子咬牙切齿。
“费尔南德斯并不是没钱,但是他朝国王要钱其实就是想逃避税收。”女人似乎比男人懂得多。
“今晚你能看得出这群人里你究竟有几个朋友,三大勋爵今晚似乎都不在你这边……亲爱的……这叫我能如何不担心你?”听艾丽莎的声音让我脑海里浮现出她是如何的声情并茂。
“那该怎么办?”
“我觉得你可以去见见巴罗夫。”她说。
“阿比盖尔•巴罗夫?哼!我不喜欢他那阴郁的眼神和死了没埋的脸。”
“你不用喜欢他,你只需要喜欢他借给你的钱跟士兵。”
阴郁,我脑海里想象着巴罗夫的样子。
“借?”王子哼了一声。
“不,是我说错了。”女人说:“如果他不是傻的话,这应该是他忠心的表现。”
啵啵又是两口!
“亲爱的,你才是最棒的。”
“刚才棒不棒?”
“嘻嘻……”
他俩嘻嘻我可是一点都不嘻嘻,而等这俩货又燃烧了一次激情后,俩人酣然入睡。结果最后啥也没再说,我他妈在那挂了半宿最后就听到这么点事。
当奥里登传出鼾声时我从墙上慢慢滑了下来溜进了旁边的草丛没入了漆黑的树林中。
巴罗夫公爵……我记得这名字。
阿比盖尔·巴罗夫……对,就是这个名字。
今晚在外面挂了半宿虽然劳累又恶心,但我无比确定的是来在这是对的。
我并不怜惜那些土匪的生命,虽然我曾与他们为伍。